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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雍翻译官 第68

 

就在他们诵经文时,柳桑宁眼尖,竟是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——王砚辞。他瞧着是刚来不久,在人群里心无旁骛的穿梭像是在找什么人。

柳桑宁心中疑惑,他不是不来吗,怎么又来了?

可见他目光没有在摩罗大师与金浮生身上停留一秒。反倒是盯着人群,她便越发确认王砚辞是在找什么人了。

摩罗大师与金浮生诵经结束,柳桑宁忽地发现大食国的使臣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。再一瞧,王砚辞竟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走去,像是要去追赶什么人。

王砚辞显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注意到他了,柳桑宁手中的钱纸已经烧了个干净,她放下木鱼棒,快速同摩罗大师说了声「我等会儿回来」,便立即追着王砚辞的方向而去。

若是他需要人手帮忙,她刚好还能帮他。

一路往前追,可却不见了王砚辞的踪影。柳桑宁心中奇怪,沿着周围走了走,突然隔着一堵墙听到了些许声音,柳桑宁仔细分辨,好似听到了长伍的声音。这墙外是静安寺侧门外的山林,平时几乎没有人来。

她想了想,便走到侧门探头看去,隐隐瞧见林中似有人影。定睛瞧去,那两人的背影的确很像是王砚辞和长伍。

他们不知在林子在做什么,看他们的模样像是低着头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。不一会儿就见长伍蹲下身去做什么。柳桑宁将脖子又伸长了些,可杂草丛生,将地面全然挡住了,她根本就看不清。

只见长伍像是翻动几下,然后冲着王砚辞摇了摇头。

柳桑宁看不见王砚辞的表情,却只听到王砚辞似乎叹息了一声,说了句:“竟也不是他。”

不是他?不是谁?

柳桑宁心中疑惑,但见王砚辞与长伍的动作便知晓他们应当不想让人瞧见。思虑片刻,柳桑宁还是蹑手蹑脚地走了,以免被发现。

回去找摩罗大师的路上,她脑子里又想起了法事时看到的名帖上的名字。她略一思考,终于记起来在哪儿看到过——

王砚辞挂在工房正中央的那幅画轴的落款处,便是王孟然。

那会儿还是她不小心打湿了画轴,这才显示出这画轴落款的名字来。她忍不住想,今日这场法事所超度的亡魂王孟然,和画轴上的王孟然会是同一个人吗?

她又想到名帖上另外一个人,似乎写的是王林氏。看起来,像是这位王孟然的妻子。

就是不知这两人究竟是什么人,竟让新济国的圣子惦记了二十多年。

在等你

等柳桑宁再找到摩罗大师时,摩罗大师正在自己院子里与金浮生在喝茶。看起来金浮生也是刚进院儿不久,茶才刚沏上。

柳桑宁心里头想着那个和画轴上名字一模一样的「王孟然」。于是也走过去,在摩罗大师身旁的石凳上坐下。她也不客气,自己拿了杯子倒了杯茶,一饮而尽。

金浮生有些微讶,摩罗大师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。他嘴里说道:“你这牛嚼牡丹的模样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静安寺不给你茶水喝。慢些慢些,别呛着了。”

柳桑宁着实是有些渴了,她连饮三杯后才停下,用帕子擦了擦嘴角,说道:“那么些香火熏着,我喉咙早就熏干了,可不得多喝几杯?”

说完她又冲摩罗大师笑:“多年不见大师做法事的风采,今天见了那真是风采依旧呢。我瞧着今日好些番邦使臣也来了静安寺,混在百姓中也伸长脖子瞧着大师做法事,可见大师多年不出山,这回吸引了多少人!”

摩罗大师对自己出不出风头倒是丁点都不看重。但听到柳桑宁说有许多番邦使臣都来了也还是惊了一下。

他问:“今日竟来了番邦使臣?”

柳桑宁点头:“大食国、狮子国好几个番邦国都有使臣来了,我瞧了一下,这些番邦国也都是信奉菩萨的,想来大师的名字在那些番邦国也如雷贯耳。”

一旁金浮生喝着茶倒也没打断两人的谈话,只听到这会儿才笑着说:“大师,你这徒弟甚是有趣,与大师还真是投缘。”

摩罗大师听了也笑:“别瞧她面上还瞧着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,实则打小是个小皮猴,爬树掏鸟蛋什么顽皮事儿都干过。不过圣子有一点没说过,她的确与贫僧投缘。”

柳桑宁见当下聊天的气氛不错,于是装作不经意地问:“我今日瞧见名帖上写着王孟然与王林氏,不知道这两人是何人,竟让圣子如此惦记。”

金浮生还没回答,摩罗大师先叹了口气,道:“也是两个可怜人呐。”

见柳桑宁一脸疑惑看着自己,摩罗大师就接着说:“二十二年前,这位王孟然也与你一样是一名像胥,只是他乃四品像胥,终年都在各番邦国行走,为大雍维系与各番邦的关系。”

听到对方和自己一样是像胥,柳桑宁没来由坐直了些身子,听得更认真了。

“那年大雍皇帝收服了周边几乎所有的番邦国,番邦国派遣时辰入长安送贡品。王孟然也携一家老小回长安述职,岂料,他妻子竟是在长安遇害。之后,他为给妻子讨要公道,击鼓鸣远,还差点污蔑了圣子。后来,被查证他妻女遇害就是歹人临时起了歹意,还了圣子清白。”

柳桑宁听得有些惊愕,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故事。那个王林氏,显然就是王孟然遇害的妻子。可遇害的是妻子,怎么王孟然的名字也会出现在名帖上?

正这么想着,就听金浮生道:“都是陈年旧事了。他当年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冲昏了头脑,后来又因此事被议论纷纷,唉,一世英明就这么毁了。”

金浮生说着,眼底浮现出怜悯之色,看起来很是为对方可惜与不值。

他又道:“王像胥实乃一位尽心尽力的像胥使臣,当年他也曾多次前往我新济国,给了父王不少的有利于民的建议,更是拉近了我新济与大雍之间的联络,是个为国为民的好人呐。”

听到金浮生对王孟然的评价这般高,柳桑宁对王孟然的好奇心更高了。

“当年他妻子遇害,又是怎么回事?”柳桑宁又问。

这他这一问,摩罗大师与金浮生都面露难色。摩罗大师轻叹一声道:“此事朝廷已经是三缄其口,不许百姓们再议论。当初知晓此事的百姓估计也不多了,你也别瞎打听,免得你嘴快不小心说出去惹祸上身。”

金浮生也露出一丝苦笑,道:“当初我虽差点被牵扯其中,但其实也不甚清楚中间过程,只知他是为妻子讨公道,具体的……也不必再提。人都已经不在了,就别再提起他们的伤心事了。”

两人都这般遮掩,反倒让柳桑宁胃口被吊起来。只是看两人的态度,她知道是不会再同她说了。于是干脆也不再问,只将这些疑问藏在心里。

柳桑宁并没有在摩罗大师那儿待太久,等从摩罗大师的院子里离开,刚一走出静安寺的大门,就见着门口停着一辆马车。

仔细一瞧,竟是王砚辞的马车。

柳桑宁不知为何,她有种强烈的预感,这马车是在等她。于是她三两步走过去,才刚走到马车边,车里头的人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,撩开了车窗帘,露出了王砚辞那张俊丽的脸。

“上车。”

柳桑宁抬眼看着他:“你怎么在这?”她还以为他早就走了。

王砚辞看着她:“在等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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