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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节

 

“如果我们什么都没发现,你猜他会不会将这些计划付诸行动?”

“……”

“齐康,丁龙随了他父亲了,生来就是个坏种。”

“他不是个坏孩子。”

“你这么认为?”

“……”齐康迟疑了一瞬,他没有点头,而是叹了口气,“总要给犯错的人一次改过的机会。”

“如果丁龙和你素未谋面,与你毫无关系,你知道他干的那些事,还会劝我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么?”

“……”

“齐康,”我放缓了语气,试图和对方推心置腹,“丁晓君和丁龙都不是什么好人,他们是毁了你这十来年生活的罪魁祸首,你和他们没有任何法律上和生理上的联系,你应该像抛掉包袱一样地抛掉他们,然后你就会过得很轻松自在,直接重获新生,你可以试试看。”

“许皓然,对你而言,我是不是也是一个包袱?”

“不是,你是我合法的太太。”

“我有时候觉得,我就是你的包袱,你抛下了我,或许会立马松快起来。”

“我说过了,你不是我的包袱。你在转移话题么?齐康。”

“是。”齐康将装满书的书包规规矩矩地放在了沙发上,他站直了身体,语气平静,却与我针锋相对,“人和人是存在感情的,丁龙对我而言,不是一个可以随便丢弃的包袱。”

“那你就舍得让我难过么?”

“你多少岁了,丁龙才多少岁?”

“在你的心中,丁龙比我更重要,对么?”

齐康没有说话,但有时候沉默,就代表了一种答案。

我后退了一步,冷笑出声:“齐康,你说我好像变了很多,那现在这句话也可以还给你,你不是好像,你是真的变了很多。”

“不是说好了,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么?”

“不是约定过,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,以后要一直在一起么?”

“不是哄过我,这个世界上,我对你而言最重要,连齐媛媛也比不上么?”

我以为我全都忘了,那些因为朦胧的好感而做出的幼稚举动,那些齐康像是纵容像是哄人又像是许诺的话语。

原来我每个字都还记得,也像个幼稚的人,相信它们都是真的。

“许皓然,”齐康看向了我,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,“我们已经将近十年没有见过面了,没有联系过了,你去年夏天回来一次,回来又走了,今年一月份又回来一次,满打满算,我们刚相处几个月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走?”

“因为我无家可归,”齐康扯起了嘴角,却笑出了眼泪,“我嫁给丁晓君是因为这个,嫁给你也是因为这个。我爸妈已经死了,妹妹在国外,我已经没有家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么?

我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,今天一整天,我已经活得足够狼狈不堪了。

我明明已经谋划了一切,用金钱开路让丁晓君和丁龙远离我们的世界,等待县里启动对荒山的改造后将我们的父母的坟全都迁到平都,我将带齐康离开宁县,最好此生都不必回来。

我想要的结局,会按照我的谋划有序而平稳地抵达我的面前。

然而我想要的,不止是一个“结局”。

我想要齐康真情实感地喜欢我,我想要齐康独一无二地偏爱我。

然而今晚的齐康,却打碎了我最后的一丝幻想,他直白地告诉我——那不可能。

他残忍而平静地提醒我,阻隔我与他之间的,不止是被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丁晓君和丁龙,更是近十年未曾谋面的冷漠与生疏。

他不懂我,我亦不懂他,我们的生活在截然不同的方向已经延伸了太久,强行地扭合在一起,只会令彼此都不适和痛苦。

然而,我的心中却并没有“分离”的念头。

我喜欢齐康,但我对他的情感,又不止喜欢这么简单。

我抬起手,摸了摸齐康的发顶,他的眼泪流个不停,连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很勉强,我凑过去,用舌尖舔了舔他的泪痕,玩笑似的说:“是咸的。”

过了几秒钟,我又补充道:“是因为我而流下的眼泪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

不要急,丁家父子都会有符合逻辑的属于他们的不太美妙的结局。感谢在2023-02-23 23:02:35~2023-02-25 01:39: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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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的记忆里, 齐康不是一个很爱哭的人。

他比我大一岁,却和我一起上的学,因而在过往的记忆里, 他总是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。

我小时候, 附近的几个村只在隔壁村有一个乡镇小学, 为了上学, 我们不得不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从被窝里爬起来,然后结伴走一段长长的路,赶去学校。

春夏秋还不算太遭罪, 但一到了冬天,每天早上的路程, 就成了一段仿佛永无止歇的折磨。

倘若碰到了下雪或者雪后, 那可更是“雪上加霜”。

那时候我爸妈都要到厂子里上班, 是决计不可能送我去上学的,村子里其他人家大多也都一样,一般都是孩子们自己结伴去, 如果孩子实在不想去, 那就晚点去, 或者干脆不去了。

我和齐康结伴,他每天早上都会早起一点, 然后站在我家的栅栏外喊:“许皓然,快一点,要来不及了。”

我爸妈上班的时间比我早, 家里我睡醒后大多都只有我一个人,我小时候起床后, 会掀开锅盖,从里面端出食物快速地吃一点, 然后收拾好书包等齐康喊我。

齐康一喊我,我就背上书包,有些吃力地推开厚实的房门——北方的门上会挂着厚实的棉被,很沉,但也很保暖。

我缩了缩手,也冲齐康喊:“出来了出来了,来得及来得及。”

我们并排向前走,如果遇到了雪天或者雪后,就干脆手挽着手,村里的道路只有少数是清过雪的,大部分地方连个脚印都没有,一脚踩下去,雪能没过靴子,也能没过小腿,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。

然而有雪的地方还算好的,倘若碰上雪融化又结冰的地方,走着走着,一不留神就会摔个屁股蹲,然后因为疼痛久久地爬不起来。

我的平衡感不算好,村里小伙伴很容易能学会的“打冰滑”我很难学会,家里也没有什么余钱买防滑鞋,因此一遇到冰面,十有八九就会摔倒。

但我和齐康一起结伴走后,就不太担心了——因为齐康会紧紧地挽着我的手臂,带我绕过他发现的冰面,也会在我不幸踩到冰面时,用尽力气防止我摔倒,即使我摔倒了,他也会第一时间停下脚步,抱着我、拉着我,让我顺利从冰面上爬起来。

我记不清他有多少次担忧地看向我,也记不清他有多少次很温柔地抱了抱我,对我说:“不怕不怕、不疼不疼。”

因为有他,漫长的冬天也不再变得那么难捱,漫长的道路也仿佛缩短了距离,那些迈过厚重大雪、穿过光滑冰面、迎着如刀寒风的上学的岁月,经年之后也不觉得苦,竟然觉得有些腥味的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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